自毀的程序

你別去後，有段時間，她守在蝸居，每天等你的來電或短訊。 但你沒有，你沒再交代過一句，甚至連半句問候也沒有。 你自責、內疚、難過，也恐懼。 你悔恨自己在這段關係上的每項過失，你抱怨事情的不完美，你甚至有點憤惱，因為對她的愛已沒辦法再如初見。 你選擇獨自去面對這堆雜亂的情緒，但根本不知如何面對，唯有讓自己沉湎於過去、沉溺於回憶，卻從來沒有沉澱出跟她情感破裂的癥結。 你以為這階段會很短暫，你甚至把它當作是成長的必經程序，成為逃避的借口。 你很想跟她訴說感受，你很想承認對她的掛念，於是你在舊居附近徘徊，希望知道她的近況。但同時，你很怕再次面對她，怕發現她已經改變，更怕發現自己只是在懷念一段美好回憶，而不是一個人。 現實是，她早已從情傷中治癒並遷走，今天只得你仍困在漩渦中借酒消愁。 逃避，漸漸演變成一種莫名的自我憎厭；這種憎厭又反射到外在，進化成對世界的痛恨。 最後，你想自我摧毀、把一切都殲滅，跟這世界從頭來過。而破懷，往往很乾脆也很簡單。 掉進深淵之際，遙望故居那朵向日葵，你想起曾跟她討論過，在枯山水庭園內，那些由碎石刻劃出來的直線和曲線之關係。依稀記得她說過：「無規矩不成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