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0.02
2021金鐘獎特輯－【專訪】接受所有來到生命的一切，就能創造自己的人生 —— 《做工的人》苗可麗、周蕙
也著神，也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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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接受所有來到生命的一切，就能創造自己的人生 —— 《做工的人》苗可麗、周蕙
文/Jhen 攝影/Sherry Lee 「開廟，開你的大頭啦！你們男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頭戴工地帽，身著輕便polo衫、牛仔褲，張嘴就是一陣連環珠炮的罵，演活要角板模工「昌嫂」的演員 苗可麗，成功詮釋職兼顧工作與家庭的職業婦女，展現出台灣人與生俱來的刻苦耐勞及人情味，也道出社會底層生活的無奈；本劇彩蛋還有美聲歌后 周蕙 驚喜客串演出的板模臨時工「珮珮」，演繹擁有甜美嗓音的可人兒，背後卻藏著遭酗酒丈夫家暴的悲慘身世，暗喻層出不窮的社會問題，藉此引導觀眾反思。 今年夏天 HBO Asia 及 大慕影藝 共同推出工地實景戲劇《做工的人》，為你揭開工地人生的真實面貌與辛酸內幕。
也著神，也著人
改編自作家 林立青 作品，由製作人 林昱伶 與 導演 鄭芬芬 耗時一年半於台南SRC構造29層樓建築工地實景拍攝。取自書中〈走水路〉篇章，以成天「想空想縫」抱著發財夢的鐵工 阿祈、同為鐵工但腳踏實地的弟弟 阿欽 為軸心，圍繞在身旁的老實板模工 昌仔、瞻前顧後的老婆 昌嫂 與血氣方剛的怪手司機 阿全，建構出苦幹實幹、追逐不切實際夢想的「噗嚨共」工地生活。 坦言一開始聽到要演工人，深怕體力不堪負荷想拒接；但就在讀過劇本之後，苗可麗被感動到湧出演員的使命感，決定接下角色：「我想說是不是可以讓更多人看見或跟我一樣感同身受，對工人有一些改觀，能夠多多關心周遭的人們。」不過工人可不是穿好裝備就能橫空出場。由於戲劇有許多工地實務操作，導演要求全體劇組參加勞工安全課及工地實習。
「板模的每一塊板子都會有一根鐵柱頂著，如果要拆掉就要拿掉插銷，所以你的手要很小心，不然會被壓到；但他全部的材料都超級重，我真的覺得很害怕！」苗可麗現場上起板模課程，心得充滿尖叫聲。「說到這個，你們知道為什麼我沒辦法現場收音唱歌嗎？因為我在拔板模釘子的時候要很用力，我每拔一個釘子就會整個人往後彈，根本沒辦法好好唱啊！」一旁的周蕙彷彿珮珮上身，俏皮模仿拔釘工的手勢。
峰迴路轉的粉墨登場
周蕙一開始接收到的指令是要演唱插曲《值得被珍惜》，但是遲遲找不到能在現場歌唱的演員；於是唱片製作人靈機一動，小心翼翼地詢問周蕙意願，邀請他來演出這個過場角色。周蕙原先認為反正沒有台詞，又只有兩三場戲，所以一口答應，沒想到要貼近劇中人物其實並不簡單。
「從答應到正式演出只有兩個禮拜的時間，但是當時什麼資料都沒有。直到演出前一天到了台南，我才拿到歌詞，結果怎麼樣都背不起來。」為了收音現場Live，讓周蕙能夠順利歌唱，還找來作曲人 楊子樸 臨時客串吹口琴，想像中一切都很完美。但到了拍攝當天，卻下了場大雨，加上旁邊工地的焊接聲響，太過爆炸的環境音讓導演放棄現場收音的點子。不過此舉卻也讓作詞人 施人誠 有機會修改歌詞，將主軸從家庭拉回個人，縮小範疇，寫出角色的心聲，也延伸出人生的宿命論。 歌唱、演出珮珮一角，周蕙入戲再抒發，認為戲劇的角色有助於未來詮釋不同類型的作品：「對一個歌手的角度來講，演戲讓我看見不同角色的人生百態，我的內心是成長非常多的。因為我的慣性是會把歌曲修飾的很漂亮，可是不行，這個角色要痛；所以最後我們採用降key跟胸腔共鳴的方式去唱，也因為我已經演過了，所以更能進入狀況去完成歌曲。」
多點體諒會更好
演戲能影響歌手，最能夠產生化學變化的，即是演員了。被問到昌嫂一角想帶給觀眾什麼啟示，苗可麗謙虛回答道：「我不敢說這個角色能帶給觀眾什麼啟發，他可能頂多只能讓大家有共鳴。但我覺得是看整體，希望藉由這部劇，讓你想起一些需要幫助的人們，可以去關心一下；有時候也不是沒有愛，只是現在大家都太忙了，其實社會溫暖的地方真的很多。」
「對，其實就是互相的了解不夠深。有一場戲就是工人走進超商，他還特別把他的鞋子脫下來放在一邊，因為他怕弄髒了人家的地板，你看他多貼心，這就是一個小細節。我們的社會就是需要多一點體諒。那是他對我們的體諒，可是我們有沒有去體諒他們。」周蕙延續苗可麗的說法補充分享，也讚賞劇中細膩的表達手法。
能夠好好的活著，都已經是一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情
願意在簡陋、危險的環境裡拍攝戲劇已經十分敬業，還要深入淺出引領觀眾了解社會底層，苗可麗與周蕙成功地傳達回饋社會的心意。兩位更透過本劇想要鼓勵大家，苗可麗稍微收起開朗的手舞足蹈，藉由自身的經歷，分享一些思維：「雖然工作真的好辛苦，可是當你覺得值得的時候，就不會覺得累。你看今年也發生滿多事情，我就會跟自己說，不要抱怨太多，我覺得我們能夠好好的活著，都已經是一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情。」 但是人一定有負面情緒，如何消化也是一門學問：「來到生命中的所有一切，不管好的或不好的，他都是必須要來的；好的可能要讓我學會去原諒別人，不好的可能會讓我學會多去珍惜，所有迎來的一定有他的目的。」苗可麗「佛系」面對人生的態度，讓周蕙也有感而發：「我非常認同可麗姐說的。這真的是得長大，自己經歷那一招之後，你才會了解一些傷害你的人，可能是你生命中的「逆行菩薩」。我現在反而會感恩這樣的人，他們雖然傷害你，可是你有因此就一蹶不振了嗎？還是說你花了多少時間，讓自己再站起來？因為有這些經歷，我現在很腳踏實地，更謙虛地看待這份工作；我的人生也更完整、更懂得感恩。」
「真的。所以現在很多職業婦女，你的人生就是這樣啊，不要抗拒。我覺得痛苦是來自於你無法接受、你想逃避，可是如果你接受了呢？看的角度不一樣，就不會這麼辛苦。」話匣子一開對話起來，倆人的人生體悟似乎也讓空氣變得恬淡，就像劇中的生活，這麼的平凡，卻無比滿足。
每個人都是值得被珍惜的人
《做工的人》以荒謬喜劇方式切入存在的社會現象，將最貼近你我身旁，卻從未深入了解的題材攤在陽光下，試圖找回從前的人情味與生命力。最後倆人也秉持著感恩的心與大家說道：「請大家多多支持《做工的人》，還有插曲《值得被珍惜》。相信每個人都是值得被珍惜的人。如果沒有人珍惜你，也一定要學會好好珍惜自己，好不好！」 「另外偷偷插播周蕙的最新專輯正在籌備，已經錄了好幾首歌，很快就會跟大家見面了，請各位敬請期待！」
《做工的人》戲劇原創音樂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