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高牆升起前揮手
我們在命運交響後沉沒
那時不夠偉大的 不能說話
太偉大的 不屑說話
他還不想死
但被困在這間斗室已經三個月
只有冤枉和相思
是這些人的相似點
在淩晨四點時
望向窗外等著死期將至
不想永遠做個籠中鳥
那天他讀了泰戈爾的詩集
某天半夜的破門聲響把他從夢中吵醒
被捆綁帶走時還苛責著自己
被當成匪諜
指甲被拔光
體無完膚的他
寫著假裝 平安的家書
把那所有加諸在身上的痛密封
儘管早被逼供給逼瘋
時代的腳鐐已經將他牢牢桎梏
生命的輕薄如同被捏造的自述
他只能卑微得向嚥下眼前種種荼毒
雙腳顫抖得向刑場緩緩步入
我多渴望 白鴿能飛翔 笑聲能張揚 思念能如常
故事最後 翻頁的步伐 是否早遺忘 還他一個家
我們在高牆升起前揮手
我們在命運交響後沉默
那時不夠偉大的 不能說話
太偉大的 不屑說話
當自由言論已經成為基本人權
那些前人卻來不及享受
夜雨花隨歌唱綻放亂葬墳前
臨刑時在內心齊響奏
白色恐怖 還在重複上演在世界的角落
那些事件太真實不是小說
石碑上的姓名個個罪不及死
但是他們卻都沒能活著會晤妻子
希望你不要忘記
現在享有的民主其實
曾是獨裁下名副其實的希望
瞭解事實可以撫平傷口
讓傷痛藉著回顧歷史疏通
自由有多麼可貴呢
代價是有相繼多少人面對河跪著
被槍斃
他們只想要能回家去
卻因為追求自由而再也回不去
我多渴望 心底的遠方 心願的地方 能夠追的上
有誰知道 心急的你呀 越過了洪荒 外頭是洪荒
任信仰點燃炙烈的煙火
燒破他未曾看穿的牢籠
那時不夠偉大的 不能說話
太偉大的 不屑說話
我們在高牆升起前揮手
我們在命運交響後沉默
那時來不及說的 都是真話
轉身之後 只剩笑話
我多渴望 心底的遠方 心願的地方 思念能安放
不願看到 拼命的你呀 越過了洪荒 外頭是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