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個哈⽋
忘了昨天
最早的時候
那麼早
骨盆裡的積⽔結冰
融化
抖抖身⼦
撐起⼀截又⼀截
⽣硬的步伐
⼀粒種⼦碎在腳下
⽔窪⾛過我的腳印
臉映出缺牙
又⼀個哈⽋
就像昨天
好長好長
腳踝陷進泥沼
結塊剝落
跖骨 橈骨 脛骨
⼀節撐起⼀節
抬起 放下 跑過
草原 砂⽯ ⾬林 荒漠
直到順風的時候
感覺不到風
感覺不到
拗拗骨頭 批哩啪啦
陌⽣的光 眨吧眨吧
風吹來前⽅的秘密
穿過的 是
肺臟和⾎液
⽯頭發芽 慢的海浪
斷的指甲 滲進晚霞
風吹來前⽅的秘密
穿過最⾼的樹梢
呼嗚呼嗚
天地同⾊
誰帶⾛了太陽
深深的⿊
比夢更安靜
迴⾳盪在我的肋骨
提醒我
睡著之前
還沒抵達
風吹來的秘密
是誰帶⾛了太陽
天地同⾊
是誰帶⾛太陽
再⼀個哈⽋ 前⽅
忘了昨天 會不會還有⼀個我
又⼀個哈⽋ 前⽅
就像昨天 前⽅
